第(1/3)页 桑弘羊在心里臭骂,脸上也有了不虞,腿上更是要有行动。 不过。 他腿还没迈,反对的嘴还没张,便听皇帝直接道:“既然你等以为可行,那就议一议。” “大将军、车骑将军,你们先说说,征伐朝鲜如何用兵?”刘彻径直看向卫青、李广等武将,沉声问道。 瞧这情形,竟是根本不给旁人有异议的机会! 事实上。 此刻殿中公卿中,有异议且异议最强烈的,就属大司农桑弘羊。 他反对,倒不是反对皇帝起兵戈,而是想建议,不要太频繁的起兵戈,原因与民生、仁义道德等等无关。 只和钱财有关。 作为皇帝一手培养起来的大司农,桑弘羊必然没有‘爱好和平、施行仁政’此类违背政治正确的追求。 否则他坐不到大司农高位。 出于本身职责以及国库的现实窘境,桑弘羊才想出列,建议陛下稳一手,等国库积累几年再兴兵不迟。 可惜,皇帝压根不给他机会。 “车骑将军,你以前在右北平驻守多年,应该对朝鲜国有所了解,你先说。”这时,皇帝索性点了李广的名字。 闻言。 李广也没客气,看了看堪舆图,“朝鲜国北面多山,地形崎岖,若让老臣领兵进攻,出击的方向最好是从海上。” 朝鲜国土狭小,没有内陆纵深,国都又距离海岸不远,弱点实在太明显。 “骠骑将军,你怎么看?”皇帝又望向霍去病。 霍去病没去过朝鲜,虽然不知道具体地形,但仅以堪舆图作参考,他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。 挑眉一阵,霍去病语气凌厉道:“一路绕后,从海上袭击国都,另一路出辽东,正面攻击朝鲜北部。” “声东击西也好,合兵夹击也罢,都有奇效,具体如何施为,还需将领临阵后,按照实际状况变动。” 恩…… 皇帝若有所思,偏头看向大将军。 这次无需发问,卫青略作思索,正色道:“攻城为下,攻心为上,朝鲜国弱,一旦兵临城下,朝鲜君臣或生动摇,或生胆怯,届时可遣使离间、迫降。” 三位武将短短几句话,便勾勒出一个进攻方略的轮廓,正所谓: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。 无外如是了。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反对是没法反对了,在场的公卿们即便心里有不同意见,也都咽回了肚子。 武将和皇帝商议一番,细化了出兵策略,旋即,皇帝又吩咐丞相、御史大夫等人统筹粮秣,备妥后勤。 那个让霍去病疑惑的问题,此刻也有了答案,开春后准备动用的八万兵力,三万北上草原,剩下五万…… 进攻朝鲜! “舅舅、表兄可知那两位领兵将军的履历?” 散朝后,未央宫悠长的宫墙之间,刘据居中,卫青、霍去病一左一右。 听到询问,霍去病摇头:“不熟。” 先前在宣室殿里,皇帝定下了进攻朝鲜的两路大军将领,一为楼船将军杨仆,一为左将军荀彘。 杨仆,现任左冯翊。 荀彘,不止霍去病不熟,刘据也没听过了。 “杨仆治政手段强硬,领兵能力不知。”卫青这时边走边道,“至于荀彘,曾以校尉身份跟着我打过几次仗。” “能力……尚可。” 卫青说这句话时,略显犹豫,不过他并未在此事上纠结,扭头看向太子,疑惑道:“殿下询问他们,是有想法?” 卫青的感知无疑是敏锐的。 刘据并未遮掩,点头道:“先前观瞧桑弘羊的模样,估计国库压力很大,出兵朝鲜一事,尽量能快则快。” 劳师远征,就怕拖,拖得时间越久,耗费粮秣越多。 要不要打,这个问题不必论了,既然战事已经定下,刘据自当尽一份力,不仅要保证打赢,还得打快! 政务处理的多了,刘据对朝廷财政也有了个大致概念,完全就是寅吃卯粮,拆东墙、补西墙。 唉…… 在舅舅卫青这儿,刘据问了问荀彘、杨仆能力,主要是前者,终归跟着卫青打过几次仗。 回宫后。 刘据又命人去查了荀、杨二人的详细履历。 杨仆这人,正如卫青所讲,治政有一手,不过领兵能力尚且未知,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兵打仗。 而荀彘。 此人的成分就稍微复杂了,他的确跟着卫青打了很多次仗,从资历来讲,也算得上旧部。 不过在以校尉身份跟着卫青打仗之前,荀彘是侍中出身! 善于驾车,因而得皇帝提拔。 简单概括就是:荀彘,以前给皇帝开车的司机! 从以上经历来看,他算天子夹带里的人物,还是算大将军旧部,那就很难说了…… 抛开这些不讲,单看荀彘的领兵能力,也正如卫青的评价—— 尚可。 或者说,有点一般。 刘据的推测依据也很简单,跟着大将军卫青打了那么多年的仗,还次次都是以校尉身份跟随。 跟对了人,起点也高,结果现在却默默无闻?稍微有本事的将领,都借着卫青的便车飞黄腾达了吧? 当然。 这种推测过于武断,一个人能不能起势,平台重要、出身重要,有些时候,运气也很重要。 无论如何,刘据心中终归是觉得不安稳,思来想去,吩咐水衡都尉丞张贺,做了些事情。 寺工院近些年加强的新式弓弩,还有积积攒攒,好不容培育的优良战马,刘据嘱咐张贺,都给荀、杨划拨一些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