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姜晓棉停下来,等待迟阳和的回答… “晓棉,晓棉,下面有个朋友找你,他说他叫向冬漾…” 莎莉咚咚的脚步跑过来大声地报告,姜晓棉被那个名字惊到了,从凳子站起来望着莎莉,像是没有听清楚,“什么?你再说一遍那个名字…” “他说他姓向啊,向冬漾,没错啊!”莎莉不知其中缘由,她还奇怪姜晓棉为什么发呆,以为是自己的中文发音不标准。 就算莎莉的中文发音不标准,姜晓棉也听得很清晰了。拉着迟阳和的手缓缓松开,那一刻,她好像感觉到迟阳和有要强烈拉住她的无形力量。 姜晓棉彻底地放开他手的时候,是多么轻松,那种无形的力量又好像是她自己的臆想。 “阳和,我去去就回来,我不会走的……”她在他耳边告诉他,确定的语气。 姜晓棉下楼来到客厅,见到了属于向冬漾的那张面庞。 向冬漾还是跟姜晓棉在长南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一样,没有什么太大变化,只是稍微胖了那么一点点,皮肤也变白了,这么看来他生活得不错。 姜晓棉对他微微笑,他也微微微笑,他们两个人很默契。 可能长南已经不算冷了吧,向冬漾来的时候穿了一件短袖,而伦敦的春天,走在街头晒着阳光,还是需要穿长袖加外套的。 姜晓棉跟着向冬漾走在古堡外的那条路,一路顺着走下去,长长的一条路,法梧的枝叶在春天里已经很茂盛了,好像是刻意要把他们的背影隐匿在最美的春天里。 “晓棉,这半年里,你过得好吗?我有些事情来伦敦处理,听林深说你在这里,我就试着她给的地址找来了。” 简单的一声招呼,姜晓棉快要忘记了他的声音,她点点头:“我很好,你呢?笑欢她也好吗?她还是跟以前一样,什么都想不起来吗?” 姜晓棉问出最后一句话,也不知道自己问这句话的本意,是在期待些什么吗?期待李笑欢恢复了,他们之间就没有隔阂了吗? 姜晓棉突然认为自己的想法很恐怖,甚至觉得不该有这样的想法。 而向冬漾他似乎没有想太多,依然笑着回答:“我们都很好,笑欢她再过一年就可以完全把毒戒了。这些日子以来,我关了公司,跟徐子凡合伙开了家律师楼,干起了我们的老本行。” 听向冬漾说起徐子凡,姜晓棉顺带问:“徐子凡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呢?” “就在你离开长南的那一天,你可不知道,子凡他结婚了,你能猜得到吗,木讷呆板的子凡居然是我大学舍友里最早结婚的那一个。” 姜晓棉微笑着闭口没有再说话了,因为这句话给她的感觉是话中有话,两个人都有点接不下去话的难受。 谁都没有再发言了。 好像是无话可说,又似乎是心照不宣。 他们一直散着步,时间静谧得只有细流汩汩淌过般的微妙,就连春风拂过,树叶摇曳的沙沙声都被掩盖住了。前方是走不到尽头的路,绿油油的法梧也跟着延长。 太阳挂在东方微弱地倾斜下来,他们的影子朝西,相反的方向跟着脚步一荡一荡,映在地面上像旧时候老爷爷的皮影戏,这大概是最后的浪漫了。走到树荫下时,影子也贪图凉爽躲进了阴凉处。 终于走出法梧了,天空开始灰蒙蒙,落不下雨滴的沉闷,那成双影子不再继续,随后各奔歧路。 多么悲伤的画面。 向冬漾回了他所住的酒店,姜晓棉回去看迟阳和的时候,他还是安静地躺着,雨滴开始大颗大颗地敲在窗棂上,好像是什么人在窗口处叹息。 “阳和,你知道吗?当向冬漾过来找我的那一刻,我几乎有种冲动想跟他离开,我知道我的这种想法你一定会对我很失望,就连我自己也失望了,有些事情明明不可能了,我却还在做白日梦。这漫长的陪伴着你,我想过不管你醒不醒得过来,我这一生都会对你负责。为了保险起见,你最好醒来,亲口说一句挽留我的话,我就不会走了,我一定不会走的…” 也许是人在有了激将才有无限的动力… 晌午的时间,姜晓棉靠在床沿边大约打了半个钟的盹,昏昏沉沉里有人在拉她的手指,有力又仿佛无力,像是一只蚂蚁在卖力地牵引着人的指尖挠痒痒。 姜晓棉醒神的时候,抬头看见床上的那一双眼睛闪着泪花,他手指尖的部分仍然在努力地伸展,却带动不了手掌翻覆的幅度。 她怔怔地望着迟阳和,他竭力地想要张嘴说些什么,而声带又发不出更响亮的声音,低声嘶哑着吐字不清:“晓…棉…我…爱你…” 梦境?幻想?假象?… 各种虚幻的画面在姜晓棉的大脑里飞快地闪过,一切还是那么不真实,当姜晓棉意识到做梦的人是很难知道自己在做梦,她才敢相信了眼前的这一切,眼泪像窗外的大雨隆隆地滚落在迟阳和的手背上。 他又重复一遍了那五个字,这回更清晰了些,迟阳和的眼泪便跟着姜晓棉的眼泪一起落下了。 比迟阳和醒来更震惊的事情是那五个字。他沉睡了这么久,醒来的第一句居然是叫着她的名字。 “莎莉,莎莉,迟叔父,迟阳和醒了,他醒了!…”姜晓棉跑出去呼唤所有人,因为太喜悦激动差点绊了一跤。 他们闻声过来了,大家在迟阳和的面前站了一排,迟阳的眼睛灵动地转着挨个望过去,眨着那对长密的睫毛。 “哥,我是莎莉啊…”莎莉说了一句话后,迟阳和对着她点点头,示意自己记得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