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还是尉迟霁明胆子大些,上前问道:“小叔叔,前头打仗打得怎么样了?是不是吃了败仗了?我说嘛,要是带了我在身边,一定能够旗开得胜的……” 若是寻常人在秋仪之乍逢大败之时,说这样的风凉话,秋仪之早已动怒了,可看着尉迟霁明这样一幅天真无邪的样子,他怎么样也发不出火来,苦笑一声,说道:“是啊,我也后悔着的。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好吃,我们只有快些去燕子矶码头那边……那边风水地形都好……或许还能有些转机……” 众女眷都是不懂军事之人,又素来只知道秋仪之作战只胜不败,便也没有多怀疑,分坐了两辆马车,便要启程。 林叔寒却是颇为细心,见这两辆马车十分沉重,料定必然装了不少金银细软在上面,忽然冷笑一声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要留这些无情物做什么?” 他话音未落,却听吴若非挑帘回呛过来:“你当我们都是女流,不懂是么?这些都是给你们准备着赏赐给麾下军士的,真是不知好人心。我们姐妹几个,还赶着蒸了几百个馒头,给弟兄们充饥,难道也是无情之物么?” 吴若非是林叔寒的克星,这几句话又句句都说在理上,让林叔寒无言以对又偏偏发不出火来。 秋仪之知道时间紧迫,赶紧过来打个圆场:“哟,有馒头?我早就闻到香味了。”其实他的鼻子早就北火药爆炸发出的硫磺味道熏得失去了嗅觉,“干脆就先发给大家。我们打了整整一个半天,肚子早就饿了,边走边吃也耽误不了时辰。” 说着,秋仪之跨上骏马,接过杨瑛儿递上来的两个馒头,摇了一口,将口中含着鲜美的肉汁和腥臭烟尘的混合物仔细咀嚼了一番,这才咽了下去,恍惚之中,眼球竟有些湿润——或许,这已是他在这人世间,所能吃到的最后一餐了。 他身边,从林叔寒、赵成孝起,一直到每一个团练乡勇,也都每人分到了两个馒头,就了烟尘、汗水和血液,吞咽下肚。 金陵城中的道路,秋仪之是再熟悉不过的了,自林叔寒的庄园至燕子矶码头的道路又尚未收到战火波及,一路之上行动得也是颇为顺利,不过一盏茶功夫,众人便已乘马来到燕子矶码头之畔。 秋仪之曾在这里同天尊教主温鸿辉带来的武林人士交手过,对此处的地形也颇有些心得,他又见码头之外的长江之中隐隐约约有几艘战舰逡巡巡弋,因此也不敢过于靠近码头,便选了临街一栋酒楼指挥作战。 可他又觉得若在高楼之上坐镇,容易被对手将楼底围住,陷入绝境,便又搬到楼下,亲自指挥手下“当矢营”、劲卒、弩手等兵士,各选了有利地形,只待岭南王到来,便做最后一战。他们所骑的那些骏马却不忍杀伤,而是将其藏在一座临江的仓库当中,至于将来能否还能用到,就只能看天命了。 然而等了不久,没将岭南王郑贵等来,却等来了节度使刘庆。 只见他一路慌慌张张从城中大路快步跑来,身后则跟着五六百亲兵护卫,身上衣甲不齐,显得十分狼狈。 秋仪之手下精兵已进入了最紧张的临战状态,虽见对面跑来的兵士身上穿的都是官军服色,又见领头的刘庆也不是生人,却也要防着是岭南王派来的细作,毫不犹豫就将刘庆等人拦在外边。 第(2/3)页